第1516章 投降的资格都没有(2 / 3)

黄外袍,露出里面素色的衬里,太庙若破,朕便从这太上殿跳下去,断不做阶下囚!

远处传来一声巨响,似乎是承天门的千斤闸被撞开了。他提着战刀登上丹陛,望见宫道尽头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冲破火光而来。寒风吹起他散乱的发丝,像一面破败的旗帜。

京城的朱雀大街上飘着细雨,湿漉漉的青石板映着两侧灯笼的光。李三柱紧了紧腰间的环刀,雨水顺着头盔的红缨滴在甲胄上,汇成细流。他身后的两千步兵踩着整齐的步伐,靴底碾过落叶却没发出半分喧哗。

都记好了,百夫长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怕惊扰了街边闭紧的窗扉,将军有令,进了内城谁也不准碰百姓一针一线,违令者军法处置。

队伍行至承天门时,李三柱看见远处宫墙下立着两队玄甲兵。那些人背对着皇宫的鎏金宝顶,长矛斜指地面,明黄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,竟无半分破损。街角酒肆的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瞥见掌柜的从门板缝隙里露出半张脸,手里还攥着账本。

听说了吗?御书房的砚台都没让动。队列里有人窃窃私语,随即被身旁的老兵狠狠瞪了一眼。李三柱想起三天前在城郊接到的军令,将军的虎符拍在案上,紫禁城的一砖一瓦,都是天下人的,不是用来泄愤的。当时帐外的风卷着沙尘,将军猩红的披风却纹丝不动。

此刻他站在太庙街角,看见有内侍模样的人抱着一卷明黄色的龙袍匆匆走过,两名士兵只是垂手立在原地。更远处的太和殿前,有人正用布幔小心遮盖建极绥猷的匾额,雨丝落在那人青色的官服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
更鼓声从钟鼓楼传来时,李三柱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麦饼——今早进城时,有个老妇人硬塞给他的。队伍开始转向华清门,他最后望了眼那片连绵的宫殿群,檐角的神兽在雨雾中若隐若现,像浸在水里的玉。

京城朱雀大街上,往日仪仗森严的御道此刻成了修罗场。大宇禁军最精锐的“玄甲骑”正像被驱赶的羊群般奔逃,锃亮的盔甲在民居飞檐间撞得叮当作响,卷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。

李肃将军勒住喷着白沫的战马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训练的铁骑,此刻却在狭窄街巷里成了待宰羔羊——骑兵冲锋的优势荡然无存,朱门高墙困住了战马的四蹄,平日里能踏碎联营的铁蹄,如今只能在青石板上打滑,将骑手狠狠掀翻在街边货摊的碎瓷片中。

“将军!南门被破了!”亲兵嘶吼着从断墙后滚爬过来,手中长枪早已折断。话音未落,一柄染血的弯刀已从他后心穿出,李朝南的骑兵如同从地缝里钻出来的恶鬼,玄色披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街角,刀光在朝阳下劈出凛冽的弧线。

李肃的银枪重重砸在地上,枪缨上的红绸被流矢撕裂。他看见队正王三郎被自家溃兵的马蹄踩断了腿,看见百户张猛为了护住帅旗,被三支羽箭钉死在牌坊上。那些曾跟着他在北境斩杀外族的儿郎,此刻却像割麦子般倒在京城的腹地,滚烫的血混着融化的雪水,在他脚下汇成蜿蜒的溪流。

“杀!!”追兵的呐喊声震落了酒肆的幌子,李肃猛地拔剑出鞘,剑锋映出他扭曲的面容。当李朝南那面绣着苍狼的黑旗出现在街口时,老将军终于发出困兽般的咆哮:“这是要亡我大宇呀——!”吼声撞在斑驳的宫墙上,惊起一群寒鸦,扑棱棱掠过灰蒙蒙的天空。

皇帝瘫坐在太上殿的龙椅上,指节因用力攥着椅柄而泛白。殿外传来的厮杀声早已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街巷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——那是钧州军接管皇城的动静。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早已燃尽,只余一缕残烟在穿堂风中扭曲消散,如同他执掌二十三年的江山气数。

陛下,宣政门守将献城了!老太监尖细的嗓音里带着哭腔,扑倒在丹墀下,头顶的乌纱帽滚落在地。皇帝望着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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