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将戏服凑近鼻尖闻了闻,檀香里混着淡淡的脂粉香,“是情绪。戏服吸收了当年那位角儿的情绪和唱腔,就像录音带一样,把那些片段存了下来。月圆之夜能量强,这些片段就被激活了。”
他将戏服放回树洞,唱腔渐渐淡了下去。可就在这时,树洞里突然传出一阵咳嗽声,苍老而沙哑,像是位老人在清嗓子。紧接着,一段沙哑的京剧老生唱腔响了起来,字正腔圆,带着股悲壮之气。
“还有别的声音!”李维惊呼,探测仪上的数值又开始飙升,“这能量场比刚才复杂多了,像是……像是多了个人的信号。”
李阳再次把手电筒照进树洞,这次他发现,在戏服堆的深处,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盒。他伸手把木盒取出来,盒子上刻着“菊苑”两个字,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戏本,还有一张黑白照片——照片上的老生演员,眉眼竟与刚才在701站照片里的年轻女人有几分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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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来不止一位‘角儿’在这里留下了痕迹。”李阳拿起一卷戏本,封面上写着《定军山》,纸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槐树叶,“这棵树就像个存储器,把所有与它相关的情绪和记忆都存了下来。”
就在这时,老槐树突然轻轻摇晃起来,枝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是在回应他的话。树洞里的唱腔变得热闹起来,旦角的婉转、老生的悲壮、小生的清朗……不同的唱腔交织在一起,像是一场盛大的堂会,在树洞里上演。
李阳看着那些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戏服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他把木盒放回树洞,又将刚才取出的戏服轻轻抚平,轻声说:“谢谢你们,唱得真好。”
话音刚落,树洞里的唱腔渐渐平息,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,消散在晚风里。老槐树的枝叶不再摇晃,仿佛也安静了下来。
“走吧。”李阳转身看向赵队长和李维,“该去下一个地方了。”
车子驶离古村落时,李阳回头望了一眼老槐树,月光下,树干上的树洞像是一只眼睛,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开。他摸了摸胸前的竹哨,刚才那段《牡丹亭》的唱腔似乎还在耳边萦绕,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。
“下一站去哪?”李维揉了揉眼睛,刚才的唱腔让他有些犯困。
赵队长打开导航,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红色的标记:“五百公里外的盐湖,据说那里的盐结晶会自己拼成图案,像地图一样,而且每天都在变化。”
李阳的眼睛亮了亮。盐结晶?那又是一种全新的“语言”吧。他想起老槐树上的树洞,想起竹林里的竹根,想起红树林里的根系,忽然觉得这世界就像一本摊开的书,每一页都写着不同的文字,等着有人去读懂。
车子驶上公路,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星星却越来越亮。李阳打开车窗,风灌进来,带着股清冷的气息,吹得他精神一振。他拿出竹哨,放在唇边轻轻一吹,清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,远处的田野里传来几声狗吠,像是在回应。
“你说,盐湖的盐结晶会拼出什么图案?”李维打着哈欠问。
李阳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他不知道答案,但他很期待。就像不知道下一段旅程会遇到什么,不知道下一种“语言”会是什么模样,但只要往前走,总会有新的发现,新的感悟,新的平衡在等着他。
车子在夜色中疾驰,车灯劈开黑暗,像一把锋利的刀,划开未来的迷雾。李阳望着前方无尽的公路,忽然觉得,这场旅程永远不会有终点。因为平衡不是一个结果,而是一个过程,是不断发现、不断理解、不断融合的过程。
他握紧了手里的竹哨,指尖的温度渐渐升高。或许在盐湖的盐结晶里,他能读懂大地的心事;或许在更遥远的地方,还有更多奇妙的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