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修为境界,倒是稳固了不少。”他指尖微微一颤,一缕精纯至极、隐含紫气的清光一闪而逝,室内油灯火焰随之轻轻一摆,旋即恢复如常。
蔡邕仔细感受着那一闪即逝的气息,点了点头,眼中露出赞许:“去芜存菁,化他为我。你在武道上的悟性,确是百年罕见。孙府君有你相助,如虎添翼。只是……”他语气转为严肃,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你修为精进如此之速,日后难免引起更多注意与忌惮。行走朝堂江湖,需更谨慎。”
“先生教诲,空谨记。”赵空正色应道,随后告辞离去,身影悄无声息地没入门外夜色。
蔡邕独坐灯下,良久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望向宛城方向,低声自语:“山雨欲来风满楼。南阳这点星火,能否在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中存续,就看这几日了。”
##三暗线微动
宛城北,一处门面寻常的漆器铺后院。
屋内没有点灯,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。两个人影相对而坐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落雁谷失手了。王境被杀,赵空出手。”说话的是个嗓音沙哑的汉子,穿着寻常商贾的绸缎衣服,手指粗糙,似常与漆料打交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对面是个身形消瘦的文士模样的人,声音平淡,“本就是一步闲棋,能成最好,不成也无妨。至少让崔钧亲眼看到了‘黄巾余孽’刺杀天使,也看到了南阳郡府‘力挽狂澜’。孙宇这反应,倒比预想的还快。”
“接下来如何?崔钧今日视察城内城外,看了府学,孙宇那边几乎把能看的都摊开了。那账册做得漂亮,怕是抓不住大把柄。”
文士沉默片刻,手指在黑暗中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孙文韬此人,确有过人之处。硬查,恐怕难有收获。不过……我们的目的,本也不是要靠崔钧一纸奏疏就扳倒他。”
“那是?”
“是种下一颗种子。”文士声音冷了几分,“让崔钧看到南阳的‘异常’——超额的兵力、来历不明的流民首领、与地方豪族过从甚密、还有蔡邕这等敏感人物在此安居讲学。这些事,单独看或许都可解释,但堆积在一起,就是‘隐患’。崔钧或许不会在奏疏里明说,但回雒阳后,面对司徒公的询问,他必然会提及。只要司徒公心中存了疑,目的就达到了。朝廷对南阳的‘关注’,就不会停止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而且,蹇硕那边的人,应该也快到了。西园新立,那位‘上军校尉’正愁没有地方立威、没有钱财充实军需呢。南阳这块看起来正在恢复肥力的土地,可是很诱人的。”
沙哑嗓音的汉子迟疑道:“可孙宇毕竟是天子的人,蹇硕再得宠,动天子的人,会不会……”
“所以才需要我们先埋下怀疑的种子。”文士冷笑,“天子病重,心思难测。是保一个可能尾大不掉、还与黄巾有染的边郡太守,还是安抚好身边掌握兵权的亲信宦官?这笔账,到时候自然有人去算。我们要做的,就是把水搅浑,把‘可能’变成‘嫌疑’。”
“明白了。那崔钧这边,还需做些什么?”
“不必多做,继续盯着即可。尤其是他与孙宇、与蔡邕的接触。注意有没有人试图‘提点’他什么。另外,找机会,把‘张震可能就是张曼成’这个消息,用最‘自然’的方式,递到蹇硕派来的人耳朵里。记住,要自然,绝不能是我们主动。”
“是。”
简短对话结束,两人先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漆器铺后院,仿佛从未在此聚集过。
夜色更深,乌云遮蔽了月光,宛城笼罩在一片沉郁的黑暗之中。只有太守府书房、驿馆上房、方城山书斋等寥寥几处,还亮着微弱却固执的灯火,如同汪洋中几盏飘摇的孤灯,对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、无形的暗流。
风起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