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要再穿过三条街,就能将皇浦云的头颅摘下。
然而就在他们掠过将军府院朱漆大门的刹那,脚下忽然泛起细碎的银光。那是埋在青砖缝隙里的阵眼,平日里与尘埃无异,此刻却像被惊扰的星子般次第亮起。嗡——低沉的共鸣声从地底升起,七道肉眼难辨的光丝自不同方向射来,在刺客头顶交织成半透明的光网。
不好!左边的刺客刚要咬破舌尖逼出隐遁真气,光网已然收紧。无数符文在网眼间流转,将他们的身形从虚空里硬生生拽了出来。玄色夜行衣在银光中无所遁形,连面罩下渗出的冷汗都看得清晰。这竟是皇浦云弟子们布下的七星罗网阵,看似松散的警戒桩实则暗藏生克之理,他们的隐遁气劲刚擦过第三重阵脚,就已触动了整个京城的防御机制。
光网冲天而起的刹那,十二座城门楼上的青铜钟同时轰鸣。钟声撞碎了夜雾,惊得栖息在角楼的夜鹭扑棱棱飞起一片。巡夜武侯腰间的警笛此起彼伏地撕裂夜空,朱雀大街两侧的灯笼被戍卒迅速点亮,红光沿着街道蔓延,转眼就将整座京城照得如同白昼。睡梦中的百姓被惊醒时,正看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升起三道赤红狼烟,在墨蓝色的天幕下笔直如枪。太傅府的青瓦上,那两名术法师正被越收越紧的光网勒得骨骼作响,而府内已有数十道人影提剑冲出,衣袂带起的风声比钟鸣更急。
夜色如墨,皇浦云立于京城附近的山巅巨石之上,衣袂在山风中猎猎作响。五百亲卫玄甲持戈,结成三层防御大阵,甲叶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五十名弟子则散布四周,或掐法诀,或按剑匣,周身隐隐有灵光流转,将这片区域笼罩在无形的灵压之下。
突然,西方天际划过一道幽绿流光,如同鬼火般直坠而来。敌袭!亲卫统领暴喝一声,手中长戈顿地,的一声脆响,三层大阵同时亮起金色符文。五十名弟子反应更快,为首者双手结印,张口吐出一道青色剑气,其余人或掷出符箓,或祭出法器,霎时间各色光芒冲天而起,与那道幽绿流光撞在一处。
爆炸声中,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硝烟中窜出,手中短刃泛着淬毒的幽光,直扑皇浦云。这些人身法诡异,竟能在弟子们的术法间隙中穿梭,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。
哼,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。皇浦云冷哼一声,负手而立,甚至没有正眼看那些冲来的黑影。他身边的弟子们眼神一凝,周身灵光暴涨,只见一人祭出一面八卦镜,镜光扫处,数名黑影惨叫着化为飞灰;另一人则双手一挥,无数冰锥凭空出现,将数名黑影钉死在地上。
然而,刺客的数量远超想象,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,甚至有人不惜引爆自身修为,试图炸开防御阵。亲卫们奋力格挡,鲜血瞬间染红了山巅。皇浦云眉头微皱,他能感觉到,这些刺客中隐藏着数股不弱的气息,显然是冲着他来的。
就在此时,一道黑影突破重重阻碍,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皇浦云,手中短刃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。皇浦云眼中寒光一闪,右手食指中指并拢,对着那道黑影虚空一点。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指芒射出,瞬间洞穿了黑影的眉心。黑影动作一滞,眼中神采迅速黯淡,直挺挺地从空中坠落。
半山腰的风裹挟着松涛声,皇浦云的弟子们的长剑与符箓交织出密不透风的光网。阵心处,两名黑袍术法师背靠背立于青石之上,兜帽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,唯有指尖凝结的幽蓝灵光昭示着危险。
诸位布阵辛苦。左侧术法师忽然轻笑,声音像冰珠落进玉盘,可惜——话音未落,两人周身骤然绽开半透明结界,符文如活物般在结界表面流转,将弟子们劈来的剑气尽数弹开,惊得前排几名弟子虎口发麻。
结界光幕未散,右侧术法师已抬手结印。山间骤然刮起黑风,风中翻涌着无数细小的血色符文,竟穿透弟子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