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7章 梦里面的枭雄(2 / 4)

皇浦云望着他花白的胡须上沾着的风尘,喉头忽然有些发堵。窗外的北风卷着枯叶掠过廊下,田总驿臣单薄的背影在烛火里微微摇晃,却像株老松般透着股不肯弯折的韧劲。

田总驿臣总极力讨要差事,皇浦知道他不是贪念权力,而是想为自己做点事情。皇浦云还是很信任的把京城的粮草调度交给了田总驿臣。

轻轻推了过去。田总驿臣枯瘦的手猛地攥住牙牌,指节泛白如老竹根。烛火在他布满沟壑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,那双眼却亮得惊人,仿佛三十年前那个雪夜,在驿站外接过密信时的灼灼目光。

老田,皇浦云声音哑了,西城粮仓的钥匙,明早在你案头。

田总驿臣猛地起身,腰杆却挺得笔直,枯槁的脸上泛起潮红:大人放心!属下这就去点验库册,明晨卯时开仓!他转身时,玄色官袍扫过地面的枯叶,竟带出几分当年快马传檄的利落。

皇浦云望着那佝偻却坚定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案上的茶盏早已凉透。三十年风霜刻在田总驿臣脸上,却没磨掉那双眼睛里的火星——那是比粮草更金贵的东西,在这深秋的夜里,正随着远去的脚步声,一颠一颠地亮着。

晨露未曦,田总驿臣已踏着青石巷的薄霜走向户部粮仓。玄色锦袍上的暗纹被晨光镀上一层暖金,虽年过九旬,脊背依旧挺得笔直,腰间玉带悬着的青铜算珠随着稳健的步履轻响,倒比少年人的环佩更显精神。

粮仓门前的卫兵见来者是位鹤发老者,刚要上前阻拦,却被他袖口露出的鎏金虎符惊得收了脚。那虎符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,正是大将军亲授的粮草调度令牌。田总驿臣不看卫兵惶恐的神色,径直走向刻着天下仓廪的巨木牌,枯瘦的手指抚过牌上深凹的字迹,像抚摸老友的掌纹。

开西仓,验秋谷。他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,转身时撞见捧着账簿的小吏,目光扫过对方颤抖的笔尖,突然伸手点向簿册上的朱砂批注:这里的损耗率不对,把去年的入库账取来。

小吏慌忙去取账册时,田总驿臣已踱到粮仓中央的司南仪前。青铜司南的勺柄正指向西北,那里堆着新收的粟米。他俯身抓起一把谷子,指腹碾过饱满的颗粒,忽然对着梁上悬着的牛皮灯笼朗声道:告诉各仓曹,午时前我要见所有屯长,过时不到者,军法处置。

阳光透过高窗斜切进来,在他银白的发辫上织出光晕。谁也没注意到,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正掐着算珠飞快拨动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那是年轻时在驿站昼夜盘账落下的旧习,此刻却比任何虎符都更能镇住这座囤积着百万石粮草的粮仓。

深秋的寒意浸透了京城,朱雀大街上的石板路泛着冷光。皇浦云站在镇国公府的高台上,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,这些都是他十几年来布下的棋子,如今是时候让他们动起来了。

三日之内,京官名册重新拟定。他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,记住,你们的乌纱帽,握在谁手里。

底下的官员们垂首帖耳,大气不敢出。户部侍郎颤巍巍地捧上名册,皇浦云接过,朱笔在上面圈点勾画,每一笔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荣辱。

养心殿内,皇帝姬子云枯坐在龙椅上,手里捏着那份被退回的奏折。窗外的落叶簌簌作响,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。太监进来禀报,说皇浦云已经开始调换各部官员,皇帝只是摆了摆手,闭上了眼睛。

夜幕降临时,京城的各个衙门都亮起了灯火。新上任的官员们连夜交接,旧臣们则卷着铺盖,在寒风中黯然离去。皇浦云站在城楼上,看着这座即将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城池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紫禁城的角楼在月光下沉默矗立,见证着这场不动声色的权力更迭。年轻的皇帝独自站在太和殿前,望着满天星斗,眼中满是无奈。他知道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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