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浦云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天山修炼的时候,那个从来长不大的师兄跟自己说起过,这个蚀心蛊宗可是以阴毒着称,他们怎么和这些正派的术法门派搅和在一起了,还联合起来刺杀自己。
还好没有让这个蚀心蛊宗的术法师发挥出来,要是他把所有的灵力注入毒使出来。那整个府就完了,就连大阵都没有用。
皇浦云以为这次刺杀还是姬子云干的,于是他还是让弟子查清楚。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。
三日前,弟子苏清已星夜兼程赶去京城。此刻,苏青带着一身霜雪站在阶下,呈上密信:师尊,宫里近卫军动向如常,御书房的灯火都比往日稀疏。竹筒里倒出的不是兵符拓片,而是几片干枯的紫藤花瓣,混着一缕极淡的松烟香。
烛火在紫檀木案上轻轻摇曳,将皇浦的影子投在满墙的舆图上,那影子随着他握拳的动作微微扭曲。他本已在舆图上圈定了进攻京城的路线,前锋营的檄文都拟好了,只待三日后卯时鸣鼓——可昨夜那道破窗而入的黑影,像根淬毒的针,猝不及防扎进了他的部署里。
“不是皇帝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指节叩着案上的青铜镇纸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皇帝那人,优柔寡断惯了,真要动手,只会调禁军在城外列阵,摆足天家威仪,断不会用术法师这般阴诡手段。他想起昨夜刺客身上飘散的幽蓝磷火,那是南疆术法特有的“蚀骨烟”,寻常杀手绝不会用,太容易暴露身份。
那会是谁?
联军。
这两个字像冰锥般刺入脑海。他猛地起身,走到北墙的舆图前,指尖重重戳在标注“联军大营”的位置。联军兵力本就怕自己的宗门力量,正面交锋毫无胜算,若想阻止他进攻京城,唯有斩其首——杀了他,这支刚整编的军队便会群龙无首。
“倒是舍得下本钱。”皇浦冷笑一声,伸手抚过舆图上京城的轮廓。联军里藏着几个术法师他早有耳闻,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敢派来行刺。他转身坐回案前,从暗格里抽出一卷密报,展开来看,是三日前细作从联军大营传回的消息:“营中近日有南疆僧侣出入,行踪诡秘。”
原来如此。
烛火“噼啪”爆了个灯花,照亮他眼底的寒意。他提笔在密报末尾批注:“暂缓进攻,着暗影卫彻查联军术法师动向,三日之内,我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。”
笔尖落下时,镇纸旁的檄文被夜风吹起一角,墨迹未干的“荡平京城”四字,在摇曳的光影里忽明忽暗。
皇浦这次是真的冤枉联军了,联军此刻正在佰州那边厮杀,哪有闲情找术法师刺杀他。
残阳如血,染红了佰州城头的断幡。联军八万大军如潮水般从四面涌来,将这座孤城困得水泄不通。北门处,数十架云梯正被联军士兵疯狂推向城墙,佰州守军奋力将滚木礌石砸下,惨叫声与金铁交鸣声响成一片。
西城门外,哲骨拉善的援军正与联军右翼展开惨烈厮杀。草原骑兵挥舞着弯刀,如一道道黑色闪电切入敌阵,却被联军的长枪方阵死死抵住。双方你来我往,人马尸骸很快堆满了战场。
东门的争夺战尤为激烈。联军架设的攻城塔已搭上城墙,佰州士兵与敌军在狭窄的城头展开白刃战。一名佰州百夫长身中数箭,仍死死抱住一名联军士兵滚落城下。
城南的旷野上,哲骨拉善援军的后续部队正与联军的迂回部队遭遇。双方尚未列阵便绞杀在一起,旗帜混杂,杀声震天。佰州城内,残存的百姓也拿起武器,协助守军搬运物资,修补城墙。
夜幕降临,战火却丝毫未减。联军的攻城槌仍在撞击城门,佰州守军的弓弦早已拉断。这场大乱战,谁也不知会持续到何时。
八旬的费州牧拄着枣木拐杖,佝偻的身影在猎猎风中如一株老松。花白长髯垂至腰际,被风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