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之法,强秦于列国,功在当代。”
“然法无常势,时移世易。世间焉有能治万世而无一弊之法?”
“到了该因时损益、调整完善之时,自然当改。”
“只是有些人,身居要位,明知积弊已深,却固守陈规,若非天幕骤现,警醒世人,恐怕仍要抱着那套不合时宜的东西,不肯变通呢!”
刘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哦~~~原来博士是这个意思啊。”
一直在旁边眼观鼻、鼻观心,默默吃瓜的李斯,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猛地抬头,看向一唱一和、火力渐猛的刘季和叔孙通,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加恍然。
好嘛!
合着你们两个一唱一和,绕了这么大个圈子,最后是为了将矛头指向我?
天幕未现之时,我没提议过修改律法中过于严苛、不合时宜的条款吗?
是哪些人搬出“祖制不可违”、“商君之道乃秦国之本”来阻拦,你们心里没数吗?
如今天幕降临,陛下明确下旨要更化,我李斯殚精竭虑、顶着压力推行,又是哪些人在暗中使绊子、阳奉阴违,你们难道不清楚?
李斯胸中一股怒火直冲顶门,脸色变了数变。
他真想豁出去,跟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好好辩上一辩,把那些躲在“祖制”后面拖后腿的贵族名字也点出来几个!
然而,这念头只是一闪,便被更深的权衡压了下去。
再把因商君之法而获利的勋贵得罪了,自己就真的是举世皆敌,没有盟友了。
想到这里,李斯那股“一怒之下”的怒气,终究只是“怒了一下”。
他生生将这口气咽了回去,面上重新恢复平静。
殿中其他一直竖着耳朵看戏的臣子见状,不由得暗自交换眼色,心中一阵失望。
李斯啊李斯,你怎么就怂了?
你倒是跟他俩吵啊,打起来更好!
你们不打起来,陛下怎么开赌局?
陛下不开赌局,我们怎么赢钱?
~~~~~~
大明,洪武年间。
比起咸阳宫中的机锋暗藏,应天府街头的讨论就显得直白甚至有些懵懂多了。
茶寮里,三个书生正围着方桌争论。
包丕皱着眉头,反复琢磨天幕上的话。
“‘平均寿命’和‘平均死亡年龄’……听着不都是一回事吗?”
“好比咱们仨,” 他指了指自己和两个同伴,“假设你我三人加起来一共活了一百八十岁,那平均下来,不就是六十岁?”
他左手边一个面皮白净、名叫李文的中年人笑着摇头:“包贤弟,你这算法简单,但后人说的那‘平均预期寿命’,听着是另一套算法。”
“按他话里意思,好比是算明年全天下要出生的娃娃,如果世道一直太平,粮价药价不怎么变,郎中的本事也不大变,那这些娃娃大概平均能活多少岁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!
“这是个预计的数,不是回头去算已经死了的人。”
“预计?”包丕瞪大眼睛。
“这不跟算命先生差不多?”
“只不过算命先生看八字、看面相,后人是用算筹、用格子纸来算?”
右边那个黑瘦精悍、叫赵榷的汉子拍腿大笑:“哈哈!包兄此言妙啊!”
“仔细一想,可不就是‘大算命术’么?”
“只不过他们算的是天下大势、人命总数,用的法子更更科学。”
李文也笑了:“虽是趣谈,但细究起来,天幕所言似有其理。”
“若要验证,也不甚难,找个户籍清楚的小县,将近年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