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天心下一沉:“讲!”
魏清正深吸一口气,字字清晰:“太子殿下连续多日未曾早朝,据东宫内侍透露,殿下时常于宫中……狂躁易怒,或神情恍惚,言语错乱。更有数名宫人禀报,殿下曾……曾举止失当,状若癫狂,见人便扑,情难自抑,无论男女……”他顿了顿,艰难地补充,“且臣查到,殿下近月来,频繁微服出入……悦红楼。”
“悦红楼”三字如同惊雷,在慕容天耳边炸响!结合暗影楼密报中云玄那句“偏偏在太子……哼!这节骨眼上!”,一切仿佛瞬间串联起来!
“混账东西!” 慕容天勃然大怒,胸口剧烈起伏。太子的荒淫无道他早有耳闻,墨竹镇之事已让他失望透顶,如今竟变本加厉,沉迷青楼,甚至可能因此被人下毒,行为失控至此!这哪里还有半点储君的样子!
“皇上息怒!”魏清正和季明义同时跪下。
“查!给朕彻查悦红楼!查清楚太子在那边到底做了什么!接触了什么人!”慕容天几乎是咆哮着下令,“还有,太医院的人呢?给太子诊脉!朕要立刻知道,他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就在御书房内因太子之事一片混乱之际,后宫,凤藻宫内。
瑧皇后脸色苍白地靠在凤榻上,虽然中毒症状已被控制,但元气大伤。更让她心力交瘁的是太子慕容炀的状况。
祈莲嬷嬷匆匆入内,屏退左右,低声禀报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娘娘,查清楚了。太子殿下他……他确实是中了‘念心粉’之毒,且中毒已深,今日在议事厅……彻底发作了。”
瑧皇后眼神一厉,抓住榻边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:“来源?!”
“是……是通过悦红楼的花魁‘媚丝’。我们的人顺藤摸瓜,发现那媚丝……与荣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”
“慕容琛!”瑧皇后几乎咬碎银牙,这个一向看似只爱喝酒、看热闹的三皇子,竟敢用如此阴毒的手段算计她的儿子!“好一个渔翁得利!本宫真是小瞧了他!”
“还有,”祈莲嬷嬷声音更低,“殿下近日颇为喜爱的鹿血酒,是宣王府上月所赠。我们查验了残余的酒液,里面……也被掺入了大量的念心粉,药性猛烈数倍不止!”
“慕容翊!”瑧皇后气得浑身发抖,猛地将手边的玉如意扫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玉屑四溅。“好个伶妃养的好儿子!平日装得不争不强,背地里竟也敢下此毒手!” 她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是滔天的恨意,“好啊,真是好!他们一个两个真是好啊!为了太子之位,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跳出来,要将我的炀儿置于死地!”
她原想服毒嫁祸承王府,转移视线,却万万没想到,自己的儿子早已深陷他人构陷的泥潭,而她此举,非但没有挽回圣心,反而可能弄巧成拙,让皇帝更坚定了废太子的念头!一想到慕容天可能已经知道太子中毒癫狂的丑态,瑧皇后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
“哥哥那边怎么说?” 她强撑着精神问。
“太尉大人说,皇上已命慎刑司和暗卫联合调查悦红楼,并让太医院会诊太子。让我们……早作打算。”
早作打算?瑧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狠厉。事到如今,只能断尾求生,甚至……祸水东引到底!
“告诉哥哥,” 瑧皇后挣扎着坐直身体,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,“把所有能指向荣王和宣王构陷太子的证据,想办法‘送’到皇上面前!要快!要让他们狗咬狗!”
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冷笑:“另外……承王府那边,也不能让他们置身事外!云玄长老不是提及冷香苑吗?那正好让皇上想想,他是不是一直对当年的旧案怀恨在心,想借此机会报复!本宫倒要看看,这潭水彻底浑了,谁还能独善其身!”
阴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