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,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。
“难道非要我亲自把你的膝盖骨,一点一点碾成粉末,你才会懂得敬畏为何物吗?!”
“保罗殿下!!”怒吼如同惊雷炸响,齐腾猛地推开座椅,金属镶边的椅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鸣,魁梧的身躯站得笔直,如同战场上屹立不倒的磐石。
鹰隼般的目光迅速扫过谈判桌对面,沙俄的权贵们,此刻全都变成了泥塑木雕,要么深深低下头颅恨不得钻进地缝,要么死死盯着面前的桌面,汗水浸湿了鬓角,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视狂暴的皇储,更遑论出声阻止赤裸裸的侮辱与威胁。
“请注意您的言行!您面对的,是代表普鲁士腓特烈国王陛下意志的使节,是带着和平诚意而来的谈判者。”齐腾的心沉到了谷底,悲愤混合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涌上心头,布满老茧的手,重重按在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之上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入掌心,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,声音低沉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,每一个字都蕴含着钢铁般的重量,在死寂的大厅中隆隆滚动。
“殿下若是执意践踏这份诚意,那么请您记住,普鲁士的大军,此刻就在里加湾的寒风与怒涛中枕戈待旦,沙俄若无和谈之意,普鲁士也绝不会让后世史书留下我们苟且偷生,摇尾乞怜的污名!”
齐腾气势如虹,目光如炬,直射“保罗”苍白诡异的脸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金铁交鸣,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嘶吼道:“我们将在烈火与鲜血中,与敌人同归于尽!!”
“呵呵呵。”充满血腥气的战争宣言,如同最后的战鼓,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。然而回应悲壮怒吼的,却是一阵清脆的笑声,充满了纯粹的无情与彻底的漠然。
“同归于尽?”“保罗”在宽大的主位上,前后摇晃了一下穿着精致小靴子的双脚,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幼稚可笑的问题,摊开如同瓷器般的手,光滑的脸上,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恐惧,愤怒,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,只有对生命的极度冷漠。
“那你们就来好了,与我何干呢?”“保罗”的声音轻飘飘,带着近乎孩童般的天真残忍,却又冰冷彻骨,微微歪着头,深不见底的眼睛里,此刻闪烁的不再是愤怒,而是仿佛在注视无数待收割庄稼的光芒。
“本来我根本就不赞成什么和谈,是这些满脑肥肠的家伙,担心战火一旦烧进了沙俄境内,会毁了他们的庄园,少了他们的进项,让他们美梦难安。”“保罗”嘟囔着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,轻蔑地用小手指了指噤若寒蝉的沙俄权贵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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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有什么好怕的?”“保罗”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而充满力量,带着非人的占有欲,和统治一切的贪婪狂想,站起身虽然只及成年人的腰部,但那仿佛来自深渊的威压,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厅。
“你们若是死了,那你们的土地,你们的河流,你们的矿藏,还有那些土地上的一切生灵,就都是我的了!”
环视着普鲁士使团成员,还有众多的沙俄贵族,仿佛透过他们,看到了他们身后广袤的土地和挣扎的人民,嘴角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笑容,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品尝即将到手的无上美味,孩童的声音里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宣告。
“谁死了?!你这小崽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?!”一个尖锐,粗嘎,带着浓重鼻音和明显醉意的女声,如同破锣般炸响,粗暴打断了“保罗”充满占有欲的宣告。
沉重的镶金门扉被猛地撞开,力道之大,让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,闯入者是一位身材矮壮,穿着缀满繁复蕾丝与闪亮珠宝的昂贵华服的贵妇人。
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,眼神有些涣散,却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