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家的后人,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姓虞,而是姓“于”,于向晚。
今年二十四岁,昨天,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。
按照诅咒,虞家人活不过二十五岁、
他本该在昨天死去,是陈科长他们用自己的力量,硬生生为他续了这最后一天命。
他瘦得脱了形,皮包着骨头,手臂上布满了针眼,显然在医院里躺了很久。
于向晚身体太弱,根本没机会留下后代。
他一死,虞家血脉就将彻底断绝。
“见到人了,感觉如何?”
林砚拉了把椅子,在床边坐下。
虞歌没有拿出那瓶能稳固自己魂体的鲜血,也没有上前。
她只是站在那里,身体僵硬,血色的身影明暗不定。
“我……”
虞歌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,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的年轻人,魂体竟开始颤抖。
“我……不敢过去。”
“大人,我以为……我能很坦然地面对他,救他,弥补我的过错。可我看到他这样子,我……害怕。”
“虞家变成今天这样,都是我的错。我这个家主,害了所有人。”
“我有什么资格……去见他?”
“难道要我告诉他,我就是虞歌,当年那个失踪的家主?
因为我,虞家才被强行抽取了气运。
我恢复意识,甚至大人您将我的尸骨从钟家祖坟带出来后,我只想魂飞魄散,一了百了。
我我是个失败的家主,我拖累了整个家族,让它走向灭亡。
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。
我不敢碰他,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
我怕,我怕他醒来看我的眼神会是仇恨。
我又难过,又高兴,难过的是虞家真的没了,高兴的是我还有机会救他,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……”
虞歌情绪激动,说这番话时有些语无伦次。
她的声音哽咽,却流不出一滴眼泪。
她拿出的那瓶鲜血,不光是钟晓满的,里面还凝结了她自己的血泪,以及一些林砚看不懂的东西。
此时,虞歌将那个瓶子放在了床头柜上,她看着林砚,声音发颤。
“大人,求您……救救他。”
虞歌知道,就算自己不开口,林砚也会救于向晚的,但她还是忍不住祈求。
她现在很害怕,哪怕自己明明就可以救于向晚,她也不敢,不敢靠近他。
林砚能理解虞歌的心情,所以没有逼迫她,而是自己起身走到床头,拿起那个玻璃瓶,拔开塞子,将里面的鲜血直接灌进了昏迷中的于向晚嘴里。
淡紫色的光芒将于向晚笼罩起来。
昏迷中的他眉头紧锁,脸色扭曲,身体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。他似乎在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,却根本做不到。
身体剧烈的颤抖,连带着床都跟着一起抖动。
原本就微弱的呼吸,此时变得更加细微。
“血已经给他了,能不能活下来,全看他自己的毅力。
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,现在就说。
只有你能激起他求生的欲望,其他的,我无能为力。”
于向晚还是昏迷不醒。
林砚干脆离开房间,将空间留给了虞歌。
这是她自己的心结,始终都要去面对,他也帮不了,并不打算插手。
陆判跟着林砚,在他身边显现了身影。
“大人,钟家的人果然够狠。
虞家的后人一旦进入丰都县的范围之内,生命力就会飞快地下降,哪怕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