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留下的信念——共生,而非对抗。
瀑布的水声在洞口轰鸣,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伴奏。李阳最后看了一眼那些重新焕发生机的星语草,转身走出档案室,陈默紧随其后,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基地里回荡,坚定而沉稳。
外面的阳光正好,森林里的鸟鸣清脆悦耳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但李阳知道,平静之下,暗流早已涌动。那些朝着地球而来的光点,那些隐藏在宇宙深处的秘密,那些关于播种与守护的使命,都在等待着被揭开。
越野车在回程的山路上颠簸,李阳将那三枚水晶片小心地收进特制的防震盒里。盒壁上的镇魂木纹路在颠簸中微微发亮,与水晶片的金光交相辉映,形成一层流动的光晕,将盒内的星图残影牢牢锁在其中。
“刚才基地里的星语草,你注意到没?”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视线扫过倒车镜里逐渐缩小的雾灵山轮廓,“它们开花的方向,全对着东边的海面。”
李阳正用放大镜观察水晶片边缘的刻痕,闻言抬头看向窗外。东边的海岸线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像一条深色的绸带,将陆地与天空隔开。他突然想起通玄司的海洋监测报告——近一个月来,东海的海平面莫名下降了三厘米,海底的磁力异常区扩大了足足十倍,潜水员在那里拍到过成片的荧光珊瑚,触手状的枝桠上,缠着与星语草花瓣相似的紫色薄膜。
“把车开去码头。”李阳合上放大镜,指尖在防震盒上轻轻敲击,“去看看那些荧光珊瑚。”
陈默踩下油门,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划出一道急促的弧线。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,李阳能“听”到沿途的植物在传递不安的信号:松树的针叶在风中发出尖利的哨声,竹林的叶片相互摩擦,发出沙沙的预警,就连路边石缝里的苔藓,都蜷缩成了球状,像是在躲避什么。
抵达码头时,天已经擦黑。渔村里的灯零星亮着,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,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——那是星语草的味道,只是比在雾灵山闻到的更浓郁,还带着海水的湿意。
“王伯,今晚能出趟海吗?”李阳走到岸边的渔船上,对着正在收网的老渔民喊道。王伯是这一带的老住户,祖辈都以打渔为生,对近海的水文了如指掌。
王伯直起身,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,网兜里的鱼寥寥无几,鳞片上还沾着奇怪的绿色黏液。“小李啊,今晚不行,”他摇了摇头,指着远处的海面,“那片‘鬼火区’又扩大了,昨晚老张的船进去就没出来,今早只漂回个空救生圈,上面全是黏糊糊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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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黑暗的海面上果然泛着成片的绿光,像无数盏漂浮的灯笼,随着波浪轻轻起伏。那些绿光的形状很不规则,时而聚成一团,时而散开,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细长的影子在游动。
“那是珊瑚在发光。”陈默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,眉头紧锁,“它们的枝桠在动,像是在……捕食。”
李阳突然想起水晶片上的星图,东边的海平面位置,恰好有一个闪烁的光点,与母本的标记颜色相同,只是更黯淡些。他掏出防震盒,打开一条缝隙,水晶片的金光立刻透了出来,海面上的绿光像是受到了吸引,竟朝着渔船的方向涌动过来,速度越来越快。
“快把盒子关上!”王伯突然大喊,手里的渔网“啪”地掉在甲板上,“那光招东西!上次老张就是对着绿光看了会儿,回来就说胡话,皮肤底下还长出了鱼鳞状的斑块!”
李阳立刻合上盒子,海面上的绿光果然停住了,在原地盘旋片刻,缓缓退回了深海。他心里一沉,王伯说的症状,与二十年前赤雾灾变里那些被感染的人极其相似,只是这次的“病毒”,藏在了海里。
“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