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那张杂乱无章的桌子,下面是毛绒地毯,自己曾经和江一然在上面厮混,一晚上都不带睡觉的。
正想着,安叙身形忽然晃了下,他这才回过神,意识到时间不多了,连忙开始找东西。
又一次把江一然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,他还是没找到令牌。
江一然之前和他说过的,他好像把令牌带在了身上。安叙犹豫几秒,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声,应该是江一然回来了,这个时候再翻窗回去也来不及了,情急之下安叙躲到了江一然的床底下。
“主上,这是今天的公文,这么晚了,您要不明天再批?”孔宥澈轻声询问。
“不了,今日事今日毕,明天还有明天的事。”江一然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公文拖到晚上,江一然这么忙么?
安叙不禁疑惑。
他在床底下待了一会,看见孔宥澈离开了,悄悄从底下探出半个头,却见江一然也睡着了,趴坐在桌子上,手里甚至还拿着笔。
安叙爬出来,看见江一然眼睛底下一片青灰,心疼的不行,抚上他的发丝,凑过去,看着他熟睡的样子,心中泛起一阵酸涩。
自己走后,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,月渊现在还没有着落,江一然怕是一个人要干两份工作。
不过正事要紧,江一然睡这么沉安叙舍不得给他用迷药了,轻轻从他身上翻出令牌,走之前不舍得看了他一眼,凑过去亲上男人的唇,还是熟悉的味道,安叙不禁闭上眼,吻的更深。
但时间不够,他无奈地松开,又给江一然披了件外套,熄了灯,这才翻窗离开。
奈何桥上人永远都多,安叙轻轻松松混进去,找到彼岸花所在的位置,那里都有士兵把守,不过被安叙两手刀劈晕了,但彼岸花还没开。
“……”
安叙思考一阵,拿刀划开自己的手心,血液顺着纹路流下去,滴在彼岸花上,下一秒,彼岸花就缓缓绽出殷红的细丝状的花瓣,散发着淡淡的荧光。
安叙忽然颈间一疼,他闷哼一声,捂住脖子,那是他之前有彼岸花印记的位置,病好之后也就消失了,这次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受到了诅咒。
他拔了花,准备回到祠堂。忽然感觉他这一切太过顺利了,擅闯彼岸花的生长地界宫里应该很快就会收到信息,怎么到现在还没人过来。
不过安叙来不及多想,趁没人发现迅速回了宫。却在祠堂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江一然。
他不知何时醒了,跪在蒲团上,静静地盯着上面的灵位,一言不发。
他在这里安叙也不好进去,安叙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给他弄个迷药,就听江一然道:
“你是谁?”
安叙没说话。
江一然缓缓起身,转过头,看见一张陌生的脸,对方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,倒像个孤魂野鬼在四处游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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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他让你来的吗?”江一然问。
“什么?”安叙没明白。
“我曾见过和你一样的人,他的身体也是透明的。”江一然上下打量他一眼,道,“为什么要拿彼岸花?”
“我要救人。”安叙说。
江一然淡淡看了他一眼,垂眸:“嗯。”
安叙:“我得回去了,我时间不多了。”
江一然给他让开路。
“谢谢。”
安叙找到那扇门,身形又晃了两下,他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了,深深看了一眼江一然,转过身,刚踏出第一步,忽听男人道:“还会回来吗?”
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。
“会的。”
安叙没转头,他怕自己也忍不住哭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