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3章 梁怀瑾的身世和张杭的道歉(13 / 21)

里苍白的灯光无声地倾泻而下,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临近的沉重气息。

病房内,隐约能听到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,以及气若游丝、却饱含深情的谈话声。

张文欢的心也紧紧地揪着,既为里面那对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母子感到心痛,也为梁怀瑾那几乎要承受不住的巨大悲痛而担忧。

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,那扇沉重的病房门,再次被轻轻推开。

梁怀瑾红着眼圈,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,神情疲惫而悲伤,但相比刚才那种完全崩溃的状态,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,至少能够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。

他走了出来,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,最终定格在张文欢身上。

他走到她面前,眼神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,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她是他在此绝境中唯一依靠的深深依赖,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,带着恳求道:

“欢欢。”

他艰难地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:

“麻烦你......能进来一下吗?我妈妈......她说,想见见你。”

张文欢立刻站起身,没有丝毫犹豫,点了点头,轻声应道:

“好。”

然后便跟着他,再次走进了那间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病房。

病房内,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,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
孙妙妙躺在雪白的病床上,瘦削得几乎脱了形,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头。

她身上插着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和线路,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嘀嗒声,屏幕上跳动的曲线,是她生命最后、最微弱的火焰。

她的脸色蜡黄,毫无生机,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,周围是浓重的、如同墨染的黑眼圈,呼吸微弱而急促,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显然,在刚才过去的半个多小时里,母子二人已经进行了一场无比艰难、耗尽心力、充满了泪水和诀别话语的谈话。

此刻,孙妙妙的情绪虽然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不舍中,但相比最初那种激烈的情绪波动,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,至少能够支撑着进行短暂的、断断续续的交流。

而梁怀瑾,在经过那场痛彻心扉的交流后,巨大的悲痛似乎也找到了一丝宣泄的出口,虽然依旧悲伤欲绝,但不再是那种完全无法自控的崩溃状态。

梁怀瑾走到床边,重新握住母亲那只枯瘦如柴、布满针孔和青紫痕迹的手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,带着一种想要让母亲安心的语气,介绍道:

“妈,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,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,欢欢。”

张文欢上前一步,微微俯下身,以便能让病床上的孙妙妙更清楚地看到自己。

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、温柔而充满力量,带着最大的尊重:

“阿姨您好,我是怀瑾的同学,也是他很好的朋友,我叫张文欢。”

孙妙妙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睁开那双已经浑浊不堪、几乎失去所有神采的眼睛,目光费力地、一点点地聚焦在张文欢年轻、美丽而充满朝气的脸上。

当张文欢这三个字,清晰地、毫无歧义地传入她耳中时,她的瞳孔骤然收缩!

如同被针扎一般!

原本涣散无神的眼神,竟然在刹那间恢复了些许骇人的、回光返照般的清明!

她的脸色猛地一变,呼吸似乎都因此而急促、困难了几分,她死死地盯着张文欢,不敢置信地、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审视,用尽力气,艰难地、一字一顿地重复追问:

“你......你叫什么?再说一遍......”

“张文欢。”

张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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