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修文倒抽了一口凉气:
“嘶,不能吧?
不是说那几位是战场上出了意外吗?”
张衡玉漠然的眼神看的张修文毛骨悚然:
“意外?
牛继宗也许是真的意外,那位还没有傻到去得罪所有的勋贵,但是文官这边,一个是巧合,两个就不是意外了。
那位阳谋不行,却惯爱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损诡计。
对那些坐在顶端的人,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。”
张修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:
“他,他就不怕——”
“他怕什么?
文人造反,三年不成。
还有句话叫人走茶凉。
到时候把你全家灭了满门,也不过一个匪患的借口。”
张修文再次在心中决定,他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教书吧,官场太可怕了,这里很少有活人,反而到处都是伥鬼。
“既然父亲您已经退下来,想来那位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吧?”
“天真!唐太宗不是明君吗,魏征的下场又如何?
你觉得咱们这位的心胸比得过唐太宗?”
那可真是云泥之别,永安帝心眼没有针鼻儿大,这都已经是大家暗地里的共识了!
张修文有些懵,既然退下来也没用,父亲为啥如今又要一直装病重呢?
张衡玉但笑不语:
欺负儿子还是很有意思的。
至于装病的目的,那还是别说了,不然吓到了儿子,他可没第二个。
……
“小金鱼,想没想我?”
“放开,放开,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,不能抱!”
水溶对着自己的腰比了比,这么高的大人吗?
小金鱼一怒之下,转头摇人:
“娘,坏人欺负我!”
“一段时间不见,你真是愈发的出息了,开始欺负小孩子了!”
黛玉见了来人,眼睛忽然放出光彩来,眸子迅速的溢满了笑意:
水溶沾沾自喜、反以为荣的说道:
“嘿嘿,自家儿子,不欺负白不欺负,等大了可就没那么好玩了。”
黛玉从暖榻上微微探出身子,打趣道:
“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,这么呼啦一下就冒出来了,当心被人当贼人,大棒子打将出去!”
“提前说了,哪里还有惊喜!
而且我这贼人本事高强,飞檐走壁不在话下,踏月留香之时自然也不怕主人家的护卫和恶犬。”
黛玉失笑:
“说的煞有介事,好像咱家有恶犬似的。”
黛玉拎起兔狲,举起它的爪子摇了摇:
“咱家只有这个!”
兔狲青:“┗|`O′|┛ 嗷~~”(我超凶!) “唉,京里的事我也听说了,真想不到当初竟一语成谶了,那位果然险些成了……留学生第二。”
犹豫了一瞬,黛玉才找到了准确的形容词,那是水溶某一次调侃形容明英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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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接着说道:
“好在爹爹和安哥儿都平安无事。
人生譬如朝露,万事消磨尽,只有清香似旧时,却是物是人非。”
黛玉有些惆怅,转而语气带着郁结的说道:
“果然是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如今我这里也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,你想先听哪个?”
作为成年人,水溶当然是:
不听不听,王八念经!
逃避现实可耻但有用。
可惜黛玉无情冷酷的用她三十六度的小嘴说出了冷冰冰的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