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明暗不定,仿佛风中残烛。
云瑶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不断溢血,却依然倔强地维持着王冠的存在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那白色巨舰的憎恨与不解。
烈山族的战士们,伤痕累累,相互搀扶,他们望着从天而降的、将他们也与那些可怕怪物一同列为清除目标的白光,眼中充满了茫然与更深沉的悲愤。
刚刚从哀歌之主的毁灭威胁中稍微喘息的他们,转眼又陷入了另一种更加莫名、更加无处说理的绝境。
平衡之种的光芒也变得晦暗,它的脉动频率被打乱,试图协调的力量散逸开来,难以汇聚。
而他自己,叶辰,感到那指向自己的光束越来越近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来——不是疼痛,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“被剥离”感。
仿佛他作为“叶辰”这个个体,他的记忆、他的情感、他的经历、他此刻的愤怒与不甘,都成了无关紧要的、需要被剥离的“附属属性”,只剩下一个需要被检查是否符合“标准生命体模板”的空壳。
观测者,这支始终隐藏在幕后,视维护某种绝对“秩序”为最高准则的力量,终于在这命运天平最为摇摆不定的关键时刻现身!而它们介入的方式,是如此的冷酷、绝对且不分青红皂白——将所有超出它们那本厚厚的规则书所定义“正常”范围的存在,无论其本质是倾向于毁灭还是希望,是带来悲伤还是寻求平衡,一律视为必须被彻底“净化”的病毒和错误!
刚刚因为源初律影的异军突起和奇妙协调而带来的一丝微弱转机,尚未能转化为真正的胜势,便在这第三方、立场不明却力量恐怖的势力介入下,被瞬间拖入了更加复杂、更加深邃、也更加令人绝望的深渊!希望与毁灭的博弈尚未分出胜负,冰冷的、代表“秩序”的抹杀已然降临。
叶辰望着那遮蔽天空的巨舰,望着那冰冷无情的“眼睛”徽记,望着那如雨般落下的纯白“净化”光束,一股混合着绝望、愤怒与极致不屈的火焰,在他灵魂深处疯狂燃烧。
难道就这样结束?被一种如此荒谬、如此高高在上的方式“清除”?
不。
绝不。
哪怕面对的是这种似乎凌驾于一切之上的“秩序”化身,他也绝不能坐以待毙。
他的路,从来不是在既定的轨道上行走出来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调动体内最后残存的一丝力量,哪怕这力量在那庞大的秩序规则面前渺小如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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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扫过云瑶,扫过烈山族的战士们,扫过那挣扎的源初律影、顽强的荆棘王冠、不屈的平衡之种,甚至扫过那被压制的哀歌之主和渊寂行者。
在这一刻,战场上的敌我界限,在观测者无差别的“净化”面前,似乎变得模糊了。
他们,所有被标记为“异常”的存在,无论是正是邪,是善是恶,似乎都暂时站在了同一边——对抗这试图抹杀一切“可能性”的绝对秩序。
希望尚未完全熄灭,毁灭也未曾真正胜利,而一场针对所有“变数”的、冰冷残酷的“大扫除”,已经开始了。
深渊,从未如此深邃,也从未如此复杂。
而战斗,以另一种形式,进入了更残酷的阶段。
渊寂行者那柄象征着“绝对终末”的奇形武器——其形态仿佛由凝固的黑暗与破碎的星辰锻铸而成,每一次与那无差别降下的净化光束碰撞时,都不再迸发出往常那种撕裂天地的爆炸轰鸣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为深邃、更为本质的对抗。
两种力量,已然超越了纯粹的能量层级,触及了近乎“规则”层面的概念核心。
一方是代表终末、湮灭与万物归寂的“绝对终末”法则,另一方则是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