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浆般汹涌的过剩精力，在经历了与骑拉帝纳的鏖战，以及刚刚与帝牙卢卡这场堪称“法则对轰”的激烈交锋后，确实被消耗了相当一部分，那种刚睡醒时仿佛要撑破皮肤的膨胀感也减弱了许多。

但是……仍远远没到“筋疲力尽”乃至于“倒头就睡”的程度。

他体内，那因“慢启动”特性而被催发到1.5倍峰值的浩瀚力量，虽然随着战斗结束正在缓缓回落，但毕竟他的基础水位实在是太高了，回落都得持续一阵。

连续两场高强度神战，尤其是最后那记“认真一拳”，更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掌控全新力量的大门，带来了精神上的巨大兴奋和满足，但肉体与能量的深层次疲惫阈值，似乎也被拔高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。

简单来说，他爽了，但没累。

就像一个顶级马拉松选手，刚刚以破纪录的速度跑完了一个半马，虽然出汗喘气，但心肺功能和肌肉的冗余度告诉他：再来一个，好像……也不是不行？

更要命的是，精神层面因为掌握了新力量、验证了新战法而处于一种高度活跃和兴奋的状态，与身体层面那种“还能再战三百回合”的感觉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某种诡异的“精神抖擞的疲惫”或者“疲惫的兴奋”。

周渊望着远处那块超巨型浮空岩，帝牙卢卡残破的身影正倔强又狼狈地把自己从岩层里抠出来，然后一声不吭、灰头土脸地飞到远处小岩石上自闭去了。他知道，这位时间之神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再起来陪他活动筋骨了。

他下意识地抬手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指尖传来皮肤下依旧奔腾活跃的能量脉动感。今晚想靠自然疲惫入睡的愿望，似乎……又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
这都什么跟什么啊……

周渊脸上那抹战斗后的畅快笑容，渐渐被一种淡淡的苦恼所取代。他轻轻叹了口气，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反转世界里，显得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