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刻夏反而像是被点燃了某种兴奋点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,脸上泛起红光:
“我只恨自己晚生了许多年,没赶上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!”
“不然那样的宴会,那样的氛围,在星空与知识的注视下畅饮高歌,我巴不得从门关月一直开到机缘月!”
“这才叫对知识的热情,对生命的礼赞!拘谨刻板才是对理性最大的不敬!”
海瑟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一时语塞。
“……”
颜欢的视线落在那激动得手舞足蹈的那刻夏身上:
“擦,又是个渎神的重量级。”
“呵呵。”那刻夏听到了,摇头晃脑,摆出一副学者的架势:
“渎神?年轻人,渎神只是现象,不是目的,更不是本质。”
“放眼这星海之间,看似虔诚匍匐者众,但心底对所谓星神或命途心存质疑、欲窥其究竟者,恐怕亦不在少数。只是大多数人缺乏勇气或途径罢了。”
“我不是阴差阳错,在吕枯耳戈斯的意识里待了些时日么?”
“啧啧,那可是让我近距离观察,学到了不少关于如何质疑、乃至从理性层面剖析所谓‘神性’的知识啊。”
“虽然那家伙最终走偏了,但思考的过程本身,不乏闪光点。”
那刻夏说着,抬起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车厢的穹顶,望向窗外无垠的、繁星闪烁的深邃夜空。
“人创造神,以解释未知,寄托希望,确立秩序。”
“神塑造人,提供框架,赋予存在意义,甚至划定命运的轨迹……”
“造物主与信徒,这互为因果的循环中,究竟谁才是真正受困的一方?”
“是依赖神明解答的人类,还是被人类想象所定义、因而不得不扮演某种角色的‘神明’?”
闻言,一直安静聆听的海瑟音眉头微蹙,忍不住开口,语气带着谨慎:
“…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,我姑且确认一句,您该不会是…理解,甚至部分认同了那位神礼观众的歪理邪说吧?这很危险。”
面对这直截了当、甚至有些尖锐的质疑,那刻夏从星空遐想中收回视线,看向海瑟音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带着了然意味的冷哼:
“担心什么?把我当成潜在的吕枯耳戈斯?”
“天才与疯子的区别,往往就在于——天才会将探索得到的、哪怕再惊世骇俗的‘真理’或‘可能性’作为一种知识分享、讨论,置于理性的审视之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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