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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内,晨光透过窗棂,将细碎的金斑,洒在青砖地上。
萧媚娘背对着门,站在书案前,身姿曼妙,曲线玲珑有致,引人浮想联翩。
听到开门声,她微微侧目,瞥了秦明一眼,鼻尖逸出一声轻哼!
那声音不高,却带着十二分的讥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:
“哟,咱们的秦大郡公、大总管、大将军,总算是舍得从温柔乡里,拔身出来了?”
她双臂环胸,凤眸微挑,冷嘲热讽道:
“若非今早亲眼所见,妾身竟不知,秦大总管竟还是个……循规蹈矩、恪守礼法的谦谦公子?!”
秦明脚步微顿,心中苦笑。
知晓萧媚娘此言,是在暗指他昨夜未与长乐、豫章两位公主行房之事。
“媚娘,此言差矣。”
他缓声开口,扬起头,迎着窗棂投入的晨光,语气坦荡,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傲气:
“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自然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”
“家族延续,岂能依赖旁人?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快步上前,极其自然地伸手便要去揽萧媚娘的腰肢:
“更何况,你昨夜不也说了吗?最是无情帝王家!”
“求人?不如求己!”
萧媚娘轻哼一声,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,纤腰一拧,裙摆微漾,灵巧地避开了秦明的触碰。
她轻盈转身,那双狭长的凤眸里,交织着各种情绪,有不满,有嗔怪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惆怅!
“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来搪塞我!”
她柳眉倒竖,声音压低了,却字字如刀:
“还大丈夫?大丈夫会抛家舍业,明知海上九死一生,还非要去?!”
“别跟我说什么,是为了寻求安身立命之所,妾身压根不信!”
“以你如今的功绩,若是想安身立命,有的是办法!”
“根本就用不着这般……孤身犯险!”
言语间,萧媚娘胸口剧烈起伏,眼底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她死死盯着秦明,仿佛要透过他平静的外表,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。
“不要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来糊弄我!”
她声音颤抖,不再压低,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尖锐:
“小郎君!你看着我的眼睛,老老实实告诉我!”
她再次逼近一步,仰起脸,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,滚落下来,在她易容后略显粗糙的肌肤上,冲出两道湿痕。
“你坚持要去,到底是因为什么?”
“是因为李家那老贼手里,捏着什么你不得不去的把柄?还是有别的理由?”
这个念头,显然在她心里盘旋已久,实在是不吐不快!
秦明收回落空的手,也不着恼,反倒觉得她这般带着刺的鲜活模样,比昨夜那强作冷静、替他“筹划”的模样,更真实、可爱。
他知道萧媚娘是真急了,也怕了。
怕他一去不回;
怕这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“家”,瞬间倾覆;
怕她与曦儿、南烟、梓君、清婉等人,再次沦为无根的飘萍。
他神色一正,闭了闭眼,最终喟叹一声,缓缓道:
“你想听真话,还是假话?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