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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欢也习惯了他们这样,不想过多理会。
但是,她却担心自己的凳子,是不是血淋淋的立在那里?
猫着腰闪过去,心里慌张地瞄了一下自己的座位。奇怪,凳子上干干净净的。
谁把登子弄干净了?竟然有人这么好心帮我弄干净凳子呀。
同桌阳燕妮告诉她说班主作让搞清洁的,把你的凳子洗干净了。
真的太感谢她了。
荀欢,你怎么这么早就来这个?
我也不知道呀。
我觉得好害怕的。
我也是,刚开始怕得要命,但是,现在,没有那么怕了。
对了,荀欢,为什么他们一直叫你病毒,你也不生气呢?
生气有什么用,生气能解决问题吗?
你应该怼他们呀?
荀欢沉默了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,他们为什么叫她病毒。
为什么呢?
他们为什么叫我病毒呢?这个绰号从二年级就开始叫起了。已经整整叫了三年。病毒在他们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?是指长相难看?还是出身不好?或者身上有味道?还是成绩不行?
荀欢真的奇怪。打从记事起。身边就是一堆议论纷纷,窃窃私语。成人的,小孩的。为什么呢?
自己一生下来,就是各种非议,为什么呢》
荀欢自己也想不明白,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?
可能生下来就是那样的命运吧。
记得王家卫的电影《阿飞正传》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“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,生下来就不停的飞,飞的累了就睡在风里。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,那就是死亡的时候”。
原来鸟生下来也有各种不同的鸟运。
可能自己生下来就注定了自己这样的命运吧。
荀欢这样想着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就是这样的命运,又能怎么样呢?
在这个班级,已经呆了五年。五年来,她渐渐变得沉默,有时候,一句话也不想说。她觉得,这样挺好,外界的所有一切,她都可以及时清空。
男同学还在胡闹,荀欢静静地立在走廊上,这样静静地靠着走廊,荀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。放眼望去,她觉得生活,就像一场电影,而她自己,始终坐在最角落的那个位置,观看别人的活色生香。
比如今天,楼下的绘画展览,五花八门,很好看,他们画得真好。
荀欢觉得,太好了。
她就远远地望着,看着别人的好,像放电影一样,他们都是主角,而自己,只是一个观众,电影散场的时候,有谁会在意一个观众的感想呢?
吴优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身后。她用力一拍荀欢的肩膀,笑笑着说隐藏得好深啊!爷爷真的是爸爸吗?我真的适应不过来,下次见面得改口喊伯父了。
荀欢笑笑着答你生我的气吗?
吴优把头一扬,狡黠地说刚开始,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的!但是,现在,就不那么生气了。
荀欢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,重重地说其实,真的很对不起的。
吴优一掌重重地拍在荀欢的背上说没有那么多对不起。其实,爷爷就是爸爸,爸爸就是爷爷,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?你自己喜欢就好。
荀欢定定地看着吴优,没有说话。
上课铃声响起,大家鸟儿一样钻进教室。
荀欢坐在最后一排,反而也没有那么着急,她很自然地走过去,忽然,一只长长的脚升在荀欢的前面。荀欢没有防备,一个踉跄,摔了个狗啃屎!
荀欢恼了李欣禹!你干什么!